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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青野好像醒了!”
徐青野被他这一嗓子喊得差点坐起来,不远处的病房门被推开撞到墙上又是一声巨响,凌乱的脚步声纷涌而至,徐青野的视线里马上围满了人,徐正贤和徐秋月在最前面,中间挤着没他俩高的庭檐声,另一边是医生和护士,徐青野往后看了一眼,甚至看见了池今。
严怿趴在他没受伤的腿上激动得都哭了,徐青野能动的那只手悄悄戳了戳严怿的手,严怿发觉后赶紧握住,声泪俱下:“我在这呢兄弟,你别害怕,你活得好好的!”
有那么一瞬间,徐青野是真想站起来自己亲自出去看看现在的情况。
庭檐声把徐青野的手从严怿手里拉出来,“医生说还不能碰他。”
严怿赶紧站起来,“哦,好,好。”
医生做了个简单的检查,给他把氧气罩换成了输氧管,跟徐正贤说了注意事项就出去了。
“能说话吗?”徐秋月挺着急的,“说句话给姐听听。”
“说什么话,人才刚醒。”徐正贤摸了摸徐青野的脸,“怎么没反应啊,别是脑子撞傻了。”
徐青野清了清嗓子,一开口还是很哑,像张着嘴被风卷着沙子吹了一晚上,“没傻。”
“没傻就行,也没见过脑震荡震傻的。”徐秋月笑了,指了指他这一身石膏绷带,“咱也是命挺大的,你这胳膊两处骨折,都给你捆起来了,胸骨骨裂肋骨断了两根,也捆起来了,肩膀错位,没捆,这都是外伤,主要是你肺部挫伤,胸腔有积血动了手术,得慢慢养。”
“姐姐你能别吓唬他了吗?”严怿拦了一下,“昏迷好几天了才睁眼,说点高兴的。”
“说什么高兴啊,”徐秋月忽然冷笑了一声,“姓谢的死了算吗?”
徐青野猛地咳了一声,胸口疼得他眼前一黑,忍不住抬了抬头,看向严怿,对方没说话,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见他看自己,严怿绷着脸,冲他闭了下眼,徐青野躺回去,没说什么。
徐正贤瞪了徐秋月一眼,“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。”
“怎么不能说了?”徐秋月的声音徒然抬高,“他自己干不要命的事还拉上青野垫背,活该!”
徐正贤这次没拦她,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后,一直站在床尾没说话的池今忽然开口了:“对了严怿,你给徐青野拿来的换洗衣服什么的呢,我看他这病号服都湿透了。”
“我放……”严怿转头看池今,顿了一下后,“我没去拿,刚才我想去来着,正好碰见小叔要回去给外公拿衣服,我就拜托他一起拿来了,应该快到了。”
池今点点头,看了徐青野一眼后往外走,“我去问问他。”
徐青野抬了抬右手,“我想坐起来,累死了。”
“能坐吗?”徐正贤有点犹豫。
“试试,有事再躺下。”徐秋月说。
徐青野没坐太久,坐着胸口疼得厉害,他就是想坐起来看看自己身上的伤看着吓人不吓人,徐秋月说得没错,左胳膊和胸口全捆上了,右肩膀上了夹板,脸上头上贴着纱布他看不到但能感觉到,两条腿竟然好好的,一点伤没有。
“这是第几天了?”徐青野重新躺下来,费劲的地喘了口气。
“第三天,都晚上了。”徐秋月说。
“你们一直在这啊,”徐青野看向徐正贤,用右手碰了碰他的手,“快点让我姐带你回去休息,我没事了。”
徐正贤没动,“我不累,我走了不放心你。”
徐青野继续推他,“我困了,马上睡着,你看着我也没用,明天早上再来。”
严怿推了一下庭檐声,说:“徐叔您回去吧,两天都没怎么睡,我在这就行。”
“回去吧外公,我都累了,你肯定累。”庭檐声拉了拉徐正贤,把他拉了起来,徐正贤这才松口,对严怿嘱托了几句后,跟徐秋月一起出去了。
徐青野是真有点困,不是骗人,身上又疼人也疲惫,很虚弱,说了这一会儿话脸都白了,严怿见他这样原本想说的话也咽下去了。
“你现在满意了吧。”严怿扶着桌子说,“我不想骂你,反正有别人骂你。”
徐青野冲他点点头,没说话,闭上了眼,没一会儿又睡着了。
这次没做梦了,因为胸口的刀口一阵阵抽着疼,睡得不安稳,再睁开眼天已经彻底黑了,病房里没开灯,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昏暗的亮着。
徐青野躺得浑身又疼又麻,醒来觉得头晕,眼前天旋地转,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,转了好一会儿后看见有个人从门外进来了,徐青野闭了闭眼,再睁开后看着面前的人,终于不晕了。
关思量把行李袋放到旁边的陪护床上,去隔壁卫生间里洗了洗手,然后才走到病床旁边,按了一下调整病床高度的按钮,拿起杯子往里放了根吸管,倒了杯温水,递到徐青野嘴边。
整套动作都很利落,表情也非常平静,举着杯子就那么看着他,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,徐青野看了他一眼,慢慢喘着气,低下点头咬着吸管喝了半杯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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