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(1 / 2)
所以真心也藏得格外深,让人窥不透。
简青铮不喜欢他吗?或许是不敢喜欢吧。
他们是上下级,温明惟谁都怀疑,又怎么可能轻易交付真心?
谈照甚至满含恶意地揣测,温明惟这种人,如果简青铮没死,他们也好不了几天。
正因为死了,为他而死,才成了一道完美的影子,烙印在记忆深处,难以忘怀。
“不是,我不想再骗你了。”
温明惟贴到谈照的脖颈上,亲了一口他的喉结:“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?我知道你很难接受,或许有一种办法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也伤害我一次,怎么伤害都没关系,然后我们一笔勾销重新开始,好吗?”
“……”
温明惟用手指上的戒指刮了刮他的手背,无声昭示,他们已经这么亲密。
分手意味着什么?
要把对戒拆开,衣柜分开,分居,散伙,一个家碎成两半,各自孤独。
可谈照想到这并不松动,反而更不甘。
——温明惟是在用爱逼他妥协。
他已经没有家了,没有亲人,连伤心时想找个朋友喝酒消愁都不知道该找谁。
他的世界除了工作只剩温明惟一个人。
如果这种不甘可称为痛恨,谈照痛恨至极。
“这是你说的,温明惟。”他按住对方戴戒指的手,眼里闪过一簇报复之火,“等我做了什么你最好别后悔。”
魂(4)
谈照没说他想做什么,温明惟也猜不出来。
坦白说,别说让谈照去做一件伤害温明惟的事,即使是让温明惟自己去做,他都不知道有什么能伤害自己。
如今他的身份曝不曝光早已无所谓,温家能管到他的长辈都死光了,手下效忠于他本人,是不是姓温又能如何?
如果以合作威胁,对谈照自己也不利,谈照应该不至于拿爷爷的公司开玩笑。
除此以外,身体伤害?更算不了什么。
温明惟说的时候没想这么远,现在回头一看,心里有些微妙的愧疚,好像是他故意给谈照出了一道无解的题。
当天晚上,他们从荒郊野外返回家中。谈照在路上保持沉默,一个字也没有再提。回家把车一停,他不想吃饭,径直上三楼,他存放私人物品的地方。
当时搬家杂物太多,重要物品都由谈照亲手归置,那个房间里放了一些他爷爷的遗物,用以缅怀。
谈照可能是需要爷爷安慰,在三楼待到半夜才回卧室,依旧没有吃东西的胃口,洗完澡躺到床上,全程只冷漠地看了温明惟一眼,然后亲手把灯一关,闭上眼睛睡觉。
他睡不着,温明惟也没睡着。
在床上并肩而卧的两人一同沉默到凌晨,温明惟主动转向谈照那边,问他:“要不要做?”
原以为谈照正在气头上,不会有心情。没想到邀请抛出几秒就有回应,谈照倾身压过来,按住他的肩,开始得潦草,过程也谈不上缠绵,结束后离开他,又躺回原位。
然后,谈照下床,去洗了第二遍澡。
等温明惟也洗完回来,天已经快亮了。
谈照仍然了无睡意,他们像一对拼房间的陌生人,莫名其妙地做了,纯粹的身体交流,没半点温情,不需要语言互动。
就在温明惟终于酝酿出睡意,快要睡着的时候,谈照打开床头柜,在黑暗里摸索片刻,拿出个东西,突然叫他:“温明惟。”
“嗯?”
“‘z’不是我,是简青铮吧?”
“……”
“这块玉是你送给他的,不是给我的。上面的瑕疵是你们的缘分,不是你和我的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谈照把那块玉摔到门上,不知碎没碎。
温明惟眼皮一跳,听他又问:“戒指是送我的吧?我的手指尺寸,不是他的?”
这一点没什么疑问,温明惟应了声,谈照没再言语,否则他的下一个动作恐怕是把戒指也摔出去。
突然,谈照又想到什么:“简心宁,是简青铮的亲人?”
他像是在算账,一笔一笔回忆,“你的公司由她打理?不只是公司吧?还有地下事业?”
温明惟不想聊:“我们能不能不提这些?”
谈照仿佛没听见,腔调冰冷,自顾自道:“你这么重用她,是因为她能力卓越远超其他人,还是因为她姓简?”
“……”
“她也知道真相,你身边的人都知道,只有我被蒙在鼓里。”
谈照嗤笑一声,似乎也觉得自己好笑:“你真厉害,温明惟。”
想了想又说:“顾旌对我不冷不热,也是因为这个?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愚蠢的替身,不值得尊敬,敷衍几句就好。”
“……不,顾旌只是不善交际。他不负责对外业务,性格比较闷。”
“嗯。”谈照不知信没信,也不重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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