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记得父亲教他写毛笔字,耐心的握着他笨拙的手,教他怎样执笔; &esp;&esp;他记得上小学时候,父亲会跟他一块儿出门,怕他吃不饱,就把自己那块不大的面饼再掰一半给他; &esp;&esp;他记得下乡之前,父亲找他谈话,告诉他再大的困难都不要怕因为总有过去的一天; &esp;&esp;他记得寒冷冬天里父亲笑出的呵气,还有伸手抚摸他头发的温"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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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3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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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记得父亲教他写毛笔字,耐心的握着他笨拙的手,教他怎样执笔;

&esp;&esp;他记得上小学时候,父亲会跟他一块儿出门,怕他吃不饱,就把自己那块不大的面饼再掰一半给他;

&esp;&esp;他记得下乡之前,父亲找他谈话,告诉他再大的困难都不要怕因为总有过去的一天;

&esp;&esp;他记得寒冷冬天里父亲笑出的呵气,还有伸手抚摸他头发的温暖大手……

&esp;&esp;覃梓学心里很难受。父亲走的突然,只字未留。如果能说个话,告个别,也是好的啊……

&esp;&esp;这种情况魏武强也束手无策,只能陪着他熬。寄希望于时间能一点点冲淡那些疼痛和遗憾,让覃梓学慢慢走出来。

&esp;&esp;反倒是覃妈,在经过最初的悲恸之后,骨子里的坚韧扶着她挺过了难关。

&esp;&esp;老太太精神上还是有些萎靡不振,可是基本的生活秩序恢复了,晚上也不会像覃梓学一样睡不着觉,有时候还会劝自己儿子,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,你爸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,不用惦记他……

&esp;&esp;倒是有件让魏武强挠头的事儿——

&esp;&esp;覃妈不肯搬去他们那套房子一块儿住。

&esp;&esp;“我在这儿住挺好的,清净。”覃妈给魏武强碗里夹了个肉圆子,又给覃梓学夹了个,语调慢吞吞的:“你们甭瞎操心,有空来看看我就行。”

&esp;&esp;“妈您到我们那儿住着也清净啊,我们不吵您。您想啊,白天我跟梓学都上班,晚上回来,咱一家人坐一块儿吃顿热饭聊聊天,多好啊。”魏武强为了说动覃妈,也是绞尽脑汁使出了a href="https:/tuijian/honghuang/" tart="_bnk"洪荒之力。

&esp;&esp;“对,妈您搬过去吧,屋子我都收拾好了。”覃梓学最近消瘦了不少,都快成刀条脸了:“咱们互相有个照应,大冷的天儿,我跟武强吃完饭也不用跑了不是?”

&esp;&esp;覃妈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:“不搬了,我在这儿住着挺好的。”

&esp;&esp;魏武强跟覃梓学俩人干着急也没办法,不知道老太太为啥就那么轴,死活不肯搬。这要是在大院倒还说得过去,一帮老邻居舍不得。可是眼下不搬,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性,还是俩人最不乐见的——老太太惦记着自家老头子,沉湎于共同生活过的环境和记忆里,不愿意抽身而出。

&esp;&esp;覃梓学魏武强俩人商量了几天,后来还是魏武强当机立断拿了主意。

&esp;&esp;要搬就搬个干脆利落,彻底从这片离开,断了老太太念想。正好换套大房子,把装修什么的弄弄好,一家人住的也舒服。

&esp;&esp;这回两人轮番上阵,连哄带骗口水都要说干了,总算看到老太太勉强点了头。

&esp;&esp;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&esp;&esp;“你会不会啊?”覃梓学趴在床上,两只手臂交叠着,侧着脸不太放心的问。

&esp;&esp;“绝对没问题!”魏武强一脸笃定:“我原来在东安时候,给我妈拔过,就那种罐头瓶子,点张纸儿一烧扔进去,然后飞快的罩下去,火就闷灭了,里面抽出个大鼓包,紫色儿的。”

&esp;&esp;覃梓学病恹恹的,低低咳了几声:“可能是受风寒了,就觉得浑身没劲儿……行,你来吧,烫着也没事。你拿我练练手,回头给妈拔罐儿,她这几天说肩膀疼。”

&esp;&esp;大男人说的胸有成竹,可是到底很多年没碰过这玩意儿了,心里还是有点发怵。想了想伸手拽过棉被盖住覃梓学的身体:“你先趴会儿,我试两罐再给你弄。”

&esp;&esp;覃梓学就那么偏着头,看着魏武强坐在床沿上,脱了长裤露出一双精壮结实的长腿。

&esp;&esp;男人用镊子夹了块儿酒精棉球,用打火机小心翼翼点着。放打火机、用火棉燎玻璃罐口、把罐子吧唧一声稳狠准的扣在自己大腿上,这些动作按说都要一气呵成不能耽搁分毫的。

&esp;&esp;第一罐没弄好,罐子里没抽真空,魏武强扣在自己大腿上时候发出一声像放屁样的动静,罐子就掉了。

&esp;&esp;大男人咧咧嘴,满不在乎的又拿了个罐子:“一回生二回熟。”

&esp;&esp;结果第二个也没熟起来。

&esp;&esp;看着魏武强几分笨拙的动作和特别认真的神态,覃梓学心里有点酸,那些仿佛被厚厚塑料膜裹起来的情感正在复苏,一点点被从地下撬动起来,钻出地表,伸展枝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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