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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原来他不喜欢男人(2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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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池水,他这儿子从小就任性娇惯,但也固执,只要他认定的事,肝脑涂地也要达到目的。

往远了说是初中时参加全省青少年中国舞大赛,为了冲刺冠军,比赛前那一个月,他每天练舞十二小时以上,脚上磨得全是厚厚的水泡和茧子,就连小脚趾骨折,他也缠上绷带继续训练,老师当心伤上加伤劝他休整几天,他却在晚上趁舞蹈室没人偷偷跑进去,打开一盏昏黄的小灯自己对着镜子一次又一次练习旋转、大跳、串翻身、蹁腿翻身……

以至于参加比赛那天,一鼓作气在舞台上完美呈现完作品的翁小筠刚谢幕走到后台,两腿一瘫软直接摔在地上,骨折反复发作的剧痛让他终于崩溃大哭起来,双手捶打地面,像是自己跟自己掐架……那次的中国舞大赛翁小筠以01分的差距与冠军失之交臂,后来舞蹈老师私下告诉他,原来得冠军那小子是文化部某领导的侄子,所以呵呵,谁是真冠军大家心里门儿清。

翁小筠正难受呢,心想那得冠军的也太一般了,那大跳僵硬的跟木乃伊一样,足尖旋转一点都不丝滑,身段比例也平庸……现在听老师这么一说,他还挺庆幸,要是这种比赛他拿了冠军那才是真丢人!

翁展意以为儿子会一直跳下去,以后考个中央舞蹈学院或是北舞什么的,以孤僻的艺术者自诩,这该是件多么皆大欢喜的事。但他没想到在翁小筠十五岁那年,也就是自己被女学生诬告性侵的案子终审判决后,有一天翁小筠突然告诉他,不想学舞蹈了,这个行业太肮脏,他想要专心读书,以后读个双一流大学。

这无异于十年的舞蹈白学了,天天拉筋练功受的罪也白受了。尽管翁展意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令儿子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,但他相信儿子的实力,也尊重他的决定,再者想要好好读书不管怎么说都是件好事,他没理由反对。

所以任由翁小筠放弃舞蹈,专心念书,三年后考上了华海大学法学系,不但跟老子一个专业,还跟老子成了校友。但翁展意非常纳闷,他从始至终就没发现儿子对公检法感兴趣,怎么悄么鸡儿的就自己把志愿填了?

往近了说,就是翁小筠硕士研究生毕业后直接被省高院录取,结果实习还不到半年,他就嚷嚷着要调动去华海市中级人民法院,理由是基层法院更加锻炼人。翁展意嘴上说着不同意,但心里也知道其实他拿这个儿子没办法,于是也就任他去了,反正一个刚实习的小法助连上庭的资格都没有,还能有什么话语权,工作不可能是他想调动就调动的。

但令他大跌眼镜的是,翁小筠竟然在一个月后直接通知他,自己一星期后就要去中院上班,那时候翁展意才真正意识到,他一直以来都太小瞧这个儿子了。他以为他就是棵需要人悉心照顾的小树苗,但没想过这棵小树苗早已悄无声息的成长为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了。

这是翁展意第一次感叹翁小筠的野蛮生长,生长到已经完全不在他射程内,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儿子是用什么手段争取到这个调动机会的。

“在新单位还适应吧?”

“适应啊,还不跟在高院一样。”翁小筠的注意力集中在那盘凉拌牛筋肉上,这半个月光吃外卖了,得好好补补。

出于职业惯性,翁展意总喜欢提问:“都办了什么案子?”

“民庭还能有什么大案子,不就跟牛杂一样筋筋吊吊啰里啰嗦。”来到家还要谈工作,老爸就不能放他一马。

翁展意突然冷不丁的整出一句话:“被祁阔骂了吗?”

翁小筠咬着牛筋肉的牙齿一紧,看来祁阔的臭脾气真是远近闻名,都传到他老师这里了,他老实说:“骂了。”

翁展意没再多作评价,轻笑一声接着喝汤。

翁小筠觉得老爸貌似知道些什么,于是假装坦荡的扒了两口饭才问:“老爸,祁阔在读书的时候就很暴躁吗?”

“那不叫暴躁,”翁展意斟酌了一下用词:“那是对自己严要求高标准,他做事追求尽善尽美,直击要害,不做无用功。”

翁小筠不信:“哪有人一辈子不做无用功的……”

“祁阔就是,”翁展意回忆了一下,意味深长道:“他活的太清醒了,到哪儿都鹤立鸡群,其实也不是好事。”

翁小筠心中那点小九九再次发芽,贼溜儿的问:“祁阔大学时有对象吗?”他精准选择了“对象”这个中性词,而不是男女朋友。

“有,就是他们班一女生,叫秦鹤。”

“所以也是你学生了?”

“那可不,秦鹤长得很清秀,性格也乖顺,小圆脸大眼睛及肩长发,特别像蒋雯丽,真是天造地设、才子佳人……”

“就这样吧您别再描述了,换个话题。”再听下去翁小筠恐怕得咳血。

果然,果然,果然!祁阔就不喜欢男的,人家爱的是小笼包,不是大热狗!

可是……你要是真不喜欢男人,那时候干嘛亲我啊,还亲的那么投入那么享受,像要活活把我啃了似的,这么些年回想起来还是让人羞羞,耐人寻味……

这顿饭唯一安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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