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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继续写英语试卷,做理解,查单词。教室里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,压都压不住。那些目光如影随形,频频瞥向我,如有实质,要把我的颅骨烧穿。我盯着试卷,theynowatfororethanhalfofnewpowergonle
突然李芳站起来一脚踹在桌子上,大喊:“还说个屁啊,造谣犯法知不知道??”
所有看着我的人顿时回过头,所有说着话的人都闭上了嘴。李芳站了一会,重新坐下,沉默片刻后小声和我说话,语气里有股狠劲:“如果不是你,你说一声不就完了?长得像的人有那么多,你说不是你谁还会去计较?”
他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特别意外,意外中又很感激。我很诚恳地说谢谢,低下头继续写试卷。李芳狠狠地推了我一下,我口里小声念着,theynowatfororethanhalfofnewpowergonle
我知道了,这题选b。
下课了,午饭时间,我走去食堂,路上的人看到我,瞪眼,站定,伸出手来指,和旁边的人耳语。
我照旧打饭,吃饭,洗碗,走回教室。回到座位上发现好多张叠起来的字条,字体迥异,内容却大同小异,你好恶心,你是不是变态,你有病,你好不要脸。
我把字条都扔进垃圾桶。
下午和晚上我都坐在座位,教室后门总会有人,有的探头探脑,有的明目张胆。那么多双眼睛,大的小的长的窄的细的圆的,窥探的好奇的恶意的嫌恶的,目光一道一道凌迟下来。但是没有痛觉的人还能感受到吗?
我只想问问谢酊知不知道。
放学时我接受所有人临走前的注视,最后一个走出教室,关灯关电。李芳早走了,他是第一个走出教室的。
我出了校门,人影已经很寥落,门口也不剩几辆轿车。往地铁站的方向走,刚要拐过一个街角,一旁漆黑的巷子中突然伸出几只手,一把把我拽进去,往深处拖。
肚子上被踹了一脚,我弓起背,有人扯我的头发,逼迫我仰起脸,昏暗中我看不清这人的脸,却看得见他眼里折射出的浓烈恶意。他问:“听说你喜欢穿女人的衣服?”
身后有人用鞋尖在我小腿上踢了踢:“还喜欢舔男人鸡巴?”
有人说:“能不能给我们也舔舔?”
我没说话,面前的人看着我,“啧”了一声,拽着我的头左右晃了晃:“还装什么纯?给我老实点跪下去。”
我照着他的眼睛捶了一拳。
他惨叫了一声,松开了我的头发,捂着眼睛后退。身后有人反应过来后在我背上踹了一脚,我向前踉跄。余光里有拳头从侧旁挥过来,我一闪身,飞快地往巷子口跑。
快跑出巷子时,一个手肘砸在我的侧颈。我瞬间被眩晕感击中,差点没吐出来,但已经一脚跨出了巷子。路灯不亮,但好歹有光,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和怒骂声停了,我撑着墙回头看,几个模糊的身影往巷子深处跑去,渐渐看不到了。
我靠着墙缓了一会,继续往地铁站走。
进了站,车厢里人不多,我坐在座位上低头看自己,除了衬衫脏了点,没有明显的外伤。对面玻璃上映出我一张死人脸,惨白无血色,眉梢眼角全是颓废,勉强勾起一边嘴角都像是在演恐怖片。
我放松下来,四肢就瘫软了,向后靠着一动不动。唯独眼睛还睁着,害怕睡过去坐过站。但这样直挺挺着不闭眼,会不会更像是死不瞑目。
出了地铁后再走一段路,拐进那条街道,我走进burstgu。
先去换了制服,离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,我照旧去角落里找了个地方睡觉。这里似乎没有员工守则,也没有人告诉我不能占用客人座位睡觉,我就理直气壮睡得踏踏实实。
只是在这样嘈杂混乱的环境中,尽管疲惫的大脑得以得到聊胜于无的休眠,却似乎无精力再去营造出一个梦境。刺伤谢酊后我睡觉便没再做过梦,梦里只有一片黑沉,再没有色彩声音光线人物鬼魂。
睡了一会,我无征兆猛然惊醒,强烈心悸攫取呼吸,刹那间以为自己身处异度空间。双手先于大脑思考便点开相册,眼睛无神空洞无意识往下翻,却只有蓝莓冰沙香草冰淇淋和公仔照片等等生活碎片。我不喜欢拍人,自己不入镜也不爱拍别人,因为要走的人总会走,不走的人每天都能看见。
可我在将要醒来那一刻惊觉短短一天自己就快要想不起谢酊的脸。
相册也不遂我的意,居然一张谢酊都没有,一张都没有。明明今天上午还见过我们的合照,我却已经想象不出他五官的细节。原来脸盲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,走掉的人连记忆都一并带走,连回忆都不肯留。
闹钟突然响起拉回了我的神思,我觉得自己只睡了十分钟,没想到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。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,收起手机去端酒水。
这里的生意似乎每晚都很好,大概是服务比一般酒吧更加多样化。一楼有舞池和卡座,二楼有隔间,方便发情时进行肉体交流,当然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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