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章 那道光(1 / 3)
&esp;&esp;血蒙蒙的夜空终于被一道星光所划破。
&esp;&esp;那是一颗暗沉沉的星辰所发出的光芒。
&esp;&esp;可那道光却是那般耀眼,就好似耗尽了那颗星辰所剩的全部力量所发出的一般。
&esp;&esp;它自不知道几万里远的穹顶而来,如同连接天与地的力柱一般贯穿这方世界。
&esp;&esp;照耀在这方世界的每一个生灵的脸上。
&esp;&esp;那是一股温暖又祥和的力量,春风的抚慰,又是清泉的甘甜。
&esp;&esp;所有的生灵都在此时跪伏于地。
&esp;&esp;那并非臣服,亦非屈从。而是敬仰。
&esp;&esp;是发自内心与灵魂的敬仰。
&esp;&esp;而在长安以南,云州以北。
&esp;&esp;有一座山。唤作天门山。
&esp;&esp;天门山顶有一座阁楼,唤作星辰阁。
&esp;&esp;星辰阁的人想到那里自然简单得很。
&esp;&esp;而外人想去星辰阁却只有一个办法——上登天梯!
&esp;&esp;那是一道很长很长的阶梯。
&esp;&esp;长到让那些无数想要去到星辰阁的人,最后都死在了这条长长的阶梯上了。
&esp;&esp;但依旧有无数人对此趋之若鹜。因为传言,星辰阁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,它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,从富可敌国到修为通天,只要你能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,任何事情在这儿都是可能发生的。
&esp;&esp;当然同样也是有那么一些幸运儿成功的到过这里。
&esp;&esp;比如数百年前,被兵临城下的北地妖王,就曾在这里获取过些什么,延续了他妖国数百年的寿命。
&esp;&esp;又比如现在这个男子。
&esp;&esp;他五十岁上下,身着一件深色的大袄,肩侧贴着毛毡,上面还沾着雪迹。那雪像是已经在那件衣物上放了许久的样子,已经和上面的绒毛黏在了一起,可很奇怪的是,却依旧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。
&esp;&esp;他的嘴角也有些胡渣,但却并不杂乱,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条,而头上的青丝中也夹着些许鹤发,但也被他梳理的一丝不苟。
&esp;&esp;就如同他现在脸上的神情一般,一丝不苟。不喜不悲,不怒不痴。那是一张严肃到了极致的脸,严肃得几近寒冰。
&esp;&esp;而他现在正在一条长长的阶梯上跋涉。
&esp;&esp;他前方是隐没在云端,看不见尽头的台阶。他的身后,同样是延伸到已至他卡不清的远方的台阶。
&esp;&esp;他已经走了很久。
&esp;&esp;从春风走到了夏日,从落叶走到了白雪。
&esp;&esp;但他并不急躁,亦没有丝毫劳累,甚至他脸上的神情也与他踏上这第一层台阶时一模一样,没有丝毫,哪怕是最细微的变化。
&esp;&esp;因为他知道,他终会到达那里。
&esp;&esp;而就在那道光柱升起时,他那张万古不变的脸上,终于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细小到几乎不能察觉的变化。
&esp;&esp;他踏出去的步子猛地僵住,然后他转头看向那道光柱升起的地方。
&esp;&esp;那儿应该是长安。
&esp;&esp;那颗星星应该叫玉衡。
&esp;&esp;他这么想道。心底却莫名有些翻涌。
&esp;&esp;于是他紧紧的盯着那颗已经快要枯萎的星星,许久。
&esp;&esp;之后,他转过了身子。
&esp;&esp;那是那般决然的一个转身,就好似要和什么东西自此一刀两断一般。
&esp;&esp;然后,他再次跨出了步子,朝着那不知道何处是尽头的山巅走去。
&esp;&esp;那时,夜空中一颗无比耀眼的星星开始闪烁,一道耀眼得让人几乎不敢直视的光芒洒向他的背影。他就像一位孤独的旅客一般在这样的星光下行走。
&esp;&esp;“天枢、天权、天玑、天璇、摇光、玉衡。”他的嘴里如同梦呓一般,开始念叨着一串名字。
&esp;&esp;“可惜,却无开阳。”他这般说道,犹若叹息一般的声线,在山腰上久久回荡。
&esp;&esp;而一滴泪,也在此刻自他的眸子里滑落。
&esp;&esp;打在冰冷的石阶上,溅起一朵转瞬即逝莲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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