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0章 “天之骄子”（3 / 4）

esp;&esp;冒顿低头，怜惜地看着她：

&esp;&esp;“阏氏，你知道么？在你之前，冒顿还有过一个女人，他是我第一个阏氏，被称作贺兰山的月亮。”

&esp;&esp;“但后来，我将她送给了月氏王，换取了容身借兵的机会，这才杀死了头曼，夺得单于之位。”

&esp;&esp;“在月氏灭亡后，她来投靠我，带着几个月氏王的孩子，我也十分大度，让她和一众孩子，去了北海居住，还承诺，只要公羊能下崽，就能归来。”

&esp;&esp;他拍了拍阏氏的脸蛋，拭去她的泪：

&esp;&esp;“所以放心，你在北海，当不会寂寞，当然，前提是她们还活着。”

&esp;&esp;“而冒顿，永远会有新的阏氏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一定会像之前疼爱你一样，疼爱她们！”

&esp;&esp;言罢，不管阏氏的哭号，冒顿让人将她拖上高车，往北方驶去。

&esp;&esp;而现在，他可以在“撑犁孤涂单于”的呼声中，高高举起单于鹰旗，宣布匈奴接下来的去向了。

&esp;&esp;“胡者，天之骄子也！”

&esp;&esp;“北到北海，南至贺兰，皆是苍天所赐牧场！”

&esp;&esp;冒顿大单于戴上了装饰绿色羽毛的鹰冠，挥动黄金装饰的利刃：

&esp;&esp;“向西，回阴山下，回头曼城去！”

&esp;&esp;“父亲丢掉的东西，儿子要取回来！”

&esp;&esp;“单于王庭，要迁回到漠南了！”

&esp;&esp;“让中国之人，再度在匈奴人的马蹄声中，战栗罢！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扶苏这边，也方才得知东胡为匈奴所破的消息。

&esp;&esp;“这下东胡人自身难保，就没法入长城劫掠了。”

&esp;&esp;在属下都面露喜色，觉得辽东、辽西自此无虞时，扶苏的担忧更愈发加重：

&esp;&esp;“九年前，我曾在黑夫军中为监军，逐匈奴数百里，漠南遂无王庭，而后匈奴消停了近十年，如今冒顿已并东胡，实力大涨，草原再无强敌，而中原扰乱，戍卒多叛，长城已空，匈奴人，是否会乘机南下袭扰，欲重夺朔方？”

&esp;&esp;不过现在可不是操心匈奴的时候，眼下扶苏已离开了阳乐（辽宁义县），带着前锋三千人抵达徒河（辽宁锦州）。

&esp;&esp;徒河是进入辽西走廊的入口，凭依山海，隔绝戎胡，地大物繁，屹然要会。

&esp;&esp;不过在此往西近四百里，直到碣石，一个月的路程中，几乎没有其他城邑，顶多在驰道沿线有些许驿站，且多在动乱中被毁。

&esp;&esp;他们若想过辽西走廊西进，后勤补给是一大难题。

&esp;&esp;更何况，西面的“燕国”绝不会轻易让道。

&esp;&esp;所以扶苏决定，且先让大军在阳乐休整训练，他自带着数千人来徒河，待查明燕军动向后，再做决策。

&esp;&esp;和辽东、辽西一路来许多城邑一样，徒河已没有秦吏了。

&esp;&esp;不过得知扶苏抵达，当地父老还是出城相迎，几年前扶苏东征曾途径此地，数月来他的名声越发显赫，徒河人纷纷出城围观，一时间城门口拥堵不堪。

&esp;&esp;扶苏的风格，一向欲得黔首亲和，但也不似以往那么单纯，警备工作得到位，亲卫将城门三十步围一圈，不得擅入，父老们的酒也是派人提前准备好的，由亲卫倾倒，以免下毒。

&esp;&esp;他的确变了，在处事上，和某个人越来越像。

&esp;&esp;尤其记得，当年在花马池见到这一幕时，扶苏还质疑说黑夫疑心太重，伤了当地部族的心，让他们好意白白浪费。

&esp;&esp;“我的公子啊。”

&esp;&esp;黑夫当时是这样说的：“如果真出了事，堂堂郡尉横死当场，事后追究起来，今日来迎我的人不管有辜无辜，都会被论罪，那才真的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好意呢！小心驶得万年船！”

&esp;&esp;小心驶得万年船，听上去怂怂的，现在想来，其实还蛮有道理。

&esp;&esp;眼下，扶苏接着父老们敬过来的酒水，还未及饮下，却忽听旁边一人大喊：

&esp;&esp;“大王小心！”

&esp;&esp;扶苏一瞥，却见站他身侧，近来颇得信任的刘季忽然抽刃，箭步冲到自己一步内，高高将刃举起，眼看就要往扶苏跟前劈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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