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5章 祖先的土地（2 / 3）

&esp;&esp;“所以，必须在稻谷成熟前，打掉这些秦人的堡垒，再分人守住江边，阻止秦人登岸，这样才能安心收完稻谷，你明白了么？”

&esp;&esp;这一席话，让还沉溺在新婚快乐中的达古恶寒，回头看了看虽然赶他离开，却仍然倚在门边的妻子，重重点了点头：“君长，达古的剑，听你使唤！”

&esp;&esp;桀骏带着寨子的所有男丁下了山，在山脚过了一夜，这两天，来自郁水、温水上游散居的瓯人纷纷冒着雨，走山路过来汇合，他们也在水边种稻，也面临着秦人土楼的威胁，所有男丁加在一起，人数竟有上万之多！

&esp;&esp;这也是桀骏认为，郁林的土楼必须拔除的原因，那里驻守着秦军的一名都尉，统兵三千，并指挥者郁水、温水上下游十多座土楼，每个驻军五百，民夫五百。

&esp;&esp;它们相互距离不远，可以驰援，若不拔除，等汛期结束，秦人会继续运兵造楼，最后霸占整个流域，逼得瓯人不得不进入贫瘠的山中，或者去投靠骆人。

&esp;&esp;骆越与瓯越虽然同祖，但信仰不同，他们不会轻易分粮食出来给外人，贪婪的骆王还强迫瓯人向他臣服，甚至索要族中女子……

&esp;&esp;不到万不得已，桀骏不想再寄人篱下了。

&esp;&esp;他告诉所有来汇合的都老自己的计划：“我让人分别去打布山、中留的土楼，郁林接到通报后，肯定会派人去支援，这样，这几座土楼里的驻军就不多了！“

&esp;&esp;桀骏的预想已经实现，前天和昨天，各有一队千人左右的秦军离开土楼，赶赴十多里外的布山、中留，郁林的守军，已经空虚。

&esp;&esp;虽然他们不知道何为兵法，却有在狩猎和部落相攻中锤炼出的经验。

&esp;&esp;唯一的担心，就是下游会不会有秦人来援。

&esp;&esp;“雨水大，陆路可不好走，水路也不通，等他们走到来，土楼已经被打下，拆毁了！”

&esp;&esp;桀骏是有依仗的，此时正是雨季，郁水湍急，别说秦人的船，就算是擅长舟楫的南越人，也没法在这种情况下逆流而上！

&esp;&esp;但所谓的“西瓯君”只是部落联盟的首领，虽然桀骏是战争英雄，但也有些部落阳奉阴违。等了数日，只聚集了一万多瓯人，靠这群人，攻打千余人防守的几座土楼，以众凌寡，即便如此，桀骏也没有必胜的把握。

&esp;&esp;秦人的装备，比瓯人好得多。

&esp;&esp;但不能不战啊！时不我待，眼看汛期将结束，进攻的时间就在今日！

&esp;&esp;开战当日清晨，桀骏亲自为脸上没有纹面的瓯人青年们，涂抹白色的泥土，有了君长和巫师的祝福，即便没有纹面就战死了，他们的灵魂，一样能跨过彩虹桥，回到祖先身边。

&esp;&esp;看着这群如嫩松叶般的孩子，他们年轻的脸庞，桀骏感到了一阵心酸，这一战后，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呢？

&esp;&esp;但有些东西，比生命更重要！

&esp;&esp;祖先的土地，还有瓯人的信仰和骄傲！

&esp;&esp;“秦人，是瓯人的仇敌。”

&esp;&esp;出发前，桀骏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音量，告诉面前的部众们。

&esp;&esp;“他们亵渎了先祖的土地！杀死我们的君长、父母、兄弟、孩子。”

&esp;&esp;在场的人，义愤填膺，他们无一不与秦人有血海深仇。

&esp;&esp;“他们霸占了稻田！烧毁我们的村寨，破坏祭坛，他们将瓯人，像野兽一样赶走，像牲畜一样奴役！”

&esp;&esp;“哪怕是山猪，被虎豹逼到角落，也知道反抗，何况是骄傲的瓯人战士？”

&esp;&esp;达古举起了手中的剑，此刻的他，忘了自己是一个新婚的新郎，恢复了第一次战争时，拼着性命杀敌，只是为了给父亲报仇。

&esp;&esp;“君长说得对，秦人猎瓯人的头，我们，也要猎秦人的头！”

&esp;&esp;虽然没有南越人那么狂热，但西瓯人也有猎首的传统，一般都是每年的谷物播种或收获时节，砍敌对部落的头，或者那些不经允许，闯入猎场的外来人头颅。

&esp;&esp;猎回人头后，往往插在屋外的竹竿上，人头下面放一箩火炭，让人头的血滴在炭上，然后将炭灰分给全村各户，撒播于田中，祈求丰收。

&esp;&esp;这个过程，称之为“出草”。

&esp;&esp;在达古看来，秦人每次打完仗都要割取瓯人首级，目的恐怕和他们一样，也是猎首祈福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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