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2章 君臣情深（2 / 3）

你是不是想说，老夫也会身败名裂，被人家折腾到死，死了也不得安宁！”

&esp;&esp;王宁安斜眼望着前方，只是淡淡吐出了八个字：“前事不忘后事之师！”

&esp;&esp;这八个字，一下子堵住了文彦博的喉咙，让老家伙变颜变色，不寒而栗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身为百官之师，结果被官吏给打了，文彦博是威望扫地，颜面全无。

&esp;&esp;原本文彦博就不是坚定的改革派，落到了这一步，他就想着趁机辞官不做，退居山林。当然了，作为一个政治动物，文彦博是不会甘心就此沉沦的。他想着等待时机，没准就能东山再起呢！

&esp;&esp;可王宁安的话，让文彦博担惊受怕起来。

&esp;&esp;不管怎么样，他已经被归为变法派……从范仲淹这些人的下场，文彦博清楚，新旧交锋，没有是非，没有公理，没有对错，更没有下限！

&esp;&esp;有的只是成败，胜者为王败者寇！

&esp;&esp;就这么简单！

&esp;&esp;“文相公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，你现在退了，就表示官制改革失败了，旧派反扑，多少人都要罢官归家，你身为首相，下场会好过我的师父吗？”

&esp;&esp;文彦博老脸涨红，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
&esp;&esp;当年庆历新政虽然动静不小，但是和现在比起来，还差得太多了。

&esp;&esp;“王相公，你何必逼着老夫呢？陛下心志坚定，就算老夫走了，自然会有别人替代老夫的，更有你王相公坐镇，变法会成功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哈哈哈，谁能替代文相公？”王宁安笑道：“是王安石？还是刘沆？或者是司马君实？文相公，长江后浪推前浪，前浪死在沙滩上。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，你就甘心隐退？这些后辈爬上来，你还有机会吗？”

&esp;&esp;咳咳……

&esp;&esp;又被说中了心事，文彦博只能咳嗽以对。

&esp;&esp;做人啊，就是不能被抓到软肋，咱文相公什么都好，就是太贪权，又不甘寂寞。

&esp;&esp;他既怕变法失败，被弄得和范仲淹一个下场，又担心后辈弯道超车，乱拳打死老师傅……“唉，二郎啊，你这是要把老夫往死路上逼啊！”

&esp;&esp;“非也！”

&esp;&esp;王宁安笑道：“我是帮文相公名垂青史啊！偌大的变法，没有文相公掌舵，如何能成功？依我说，你就该彻底想清楚，别再三心二意，犹豫不决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文彦博痛苦摇头，半晌才道：“老夫早晚会让你坑得身败名裂，千夫所指！”

&esp;&esp;正说着话，突然文及甫跑进来。

&esp;&esp;“父亲，陛下亲自来探望您了。”

&esp;&esp;赵祯来了！

&esp;&esp;文彦博一阵激动，他意味深长看了看王宁安，发现这小子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，老文心里头就明白的，丫的和赵祯是在唱双簧！

&esp;&esp;这对君臣狼狈为奸，是要逼着自己上贼船啊！

&esp;&esp;文彦博沉思片刻，突然从病床上跳起，大叫道：“快接驾啊！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“宽夫啊！”

&esp;&esp;当赵祯看到文彦博的凄惨模样，也吓了一跳，慌忙拉住他的手，切齿道：“这些乱臣贼子，简直可杀不可留！他们眼中还有没有朝廷？居然在宣德门外，殴打首相，他们是在打朕的脸！文相公只管放心，朕一定给你出气。”

&esp;&esp;文彦博连连口称不敢，等到落座之后，文彦博思索了一下，然后说道：“圣人垂爱老臣，老臣铭刻肺腑，要说起来，老臣虽然挨了打，可未必是坏事。”

&esp;&esp;赵祯不解，“宽夫，你何出此言？”

&esp;&esp;“圣人请想，一下子裁了上万官吏，不管如何，毕竟是动了他们的饭碗，心中不平，也是难免的。老臣身为首揆，一力促成变法，他们归咎老臣，也是情有可原。如今打了老臣一顿，气也就消了，该去新衙门办公就去办公，该致仕回家就回家……经过此事，他们也就不会再闹事了。”

&esp;&esp;赵祯和王宁安，一前一后，跑过来，一个唱白脸的，一个唱红脸的，就是怕文彦博撂挑子，好不容易构建好的政事堂架构，如果文彦博不干了，一时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接替的人选……如果陷入人事纷争，就会耽搁整个变法进程。

&esp;&esp;不论是赵祯，还是王宁安都不愿意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