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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才去看谢逐桥,这几个小时里许延声想到最多的是当时的车祸,和谢逐桥曾经问过他的话,他当时挡在谢逐桥面前到底是为了自己活,还是想让谢逐桥活。
事情过去了那么久,再让他去回想当时的场景,他已经没法置身之中,许延声清醒又理智,他找不到任何谢逐桥想要的答案。
于是他对谢逐桥说:“我去哪,你管不着。”
谢逐桥没听到许延声的通话,但目前在a市的人就那么几个,冯景和不是个值得让许延声在这种时候离开的人,事实上他觉得徐啸信也不值得,但谢逐桥又觉得许延声是要去见徐啸信。
“我陪你去吧。”谢逐桥说,语气像在商量,目光却很坚决。
许延声去瞧谢逐桥的眼睛,从里头髮现了认真和天真,在今天之前看到这样的表情他一定会笑,小桥公主多有意思啊。现在的许延声隻觉得自己更有意思,像个笑话,他笑不出来。
许延声没说不用,谢逐桥捅他一刀,他知道怎么捅回去更疼:“你拿什么身份陪我去?”
“男朋友”是许延声说的,如果谢逐桥够聪明就知道这三个字和他没关系,他果然没说出口,望着许延声的眼神里有了更多的欲言又止,过多的错误早就让他没了身份,他谁都比不过,在许延声面前连路人都算不上。
“我陪你去。”谢逐桥还是说。
“不用。”许延声觉得厌倦,懒得和谢逐桥浪费时间,可他又不了解现在的谢逐桥,对方做的事情和说的话经常会让他觉得匪夷所思,许延声因此给他下命令:“你就在这待着。”
·
许延声一天没吃饭了,和徐啸信约在一家餐厅见面,地点是徐啸信选的,到的时候才觉得这地方浪漫过头,在餐桌上点两根蜡烛,他就能和可能要他命的同父异母的亲哥来一顿烛光晚餐。
许延声心情微妙地到达了包厢,徐啸信比他来得早,正捏着被茶盏喝茶,见许延声过来,抬了下眼:“应该不需要我伺候你坐吧。”
许延声自己挪着椅子坐了。
餐桌上还是空的,贴墙的位置上立着被撤下的蜡烛,许延声忍住嘴角的抽动,面不改色地坐在徐啸信对面。
“先点餐吧。”徐啸信说着叫来服务员,让对方把菜单递给许延声,许延声不挑食,但也不会点菜,对于什么都吃的人来说,点单也是件困难的事,他把菜单往对面推了推,说:“你给我点,我选不下来。”
徐啸信闻言乐了:“这么腻歪呢,弟弟,不知道还以为我俩关系有多好。”
“难说啊,”许延声的眼睛往四周转了转,“在这种地方吃饭,很难说我们关系怎么样。”
徐啸信照自己的喜好点了几道菜,喊服务员进来把菜单拿走,这回包厢里没有任何能粉饰太平的东西,两人都不装了。
徐啸信双手一摊,往椅背上靠着,姿势首先摆好了:“说说吧,找我干吗?”
许延声发现,他在谢逐桥身边待了这么久还是很有演戏天分的,张口就呈委屈状:“难道不是你找的我?”
“我听说你养了个小演员,”徐啸信不想陪他玩,“演挺好,都和他学的?”
“都说是小演员了,能有演技?”许延声好像很有兴趣,他这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,这会儿却愿意和徐啸信在这逢场作戏、
听到这,徐啸信反而笑了,端着茶杯嗅嗅,鼻尖一股清香的茶味,因此心情大好:“这话说的,不怕伤了人家的心?”
徐啸信问:“白血病?你一下午都在陪他吧?”
许延声没有软肋,他是个连自己什么都不在乎的人,但他不介意让徐啸信知道自己在意什么,笑说:“是啊,劝你别动他,不然我们就没法同桌吃饭了。”
被人威胁的滋味不好,就算是徐啸信也曾经尝试过,所以更不爽:“你那么在乎他,还在我和我谈条件?”
“说错了,”许延声提醒他,“我不在乎他,他死了都没关系,但别人如果动我的东西,就不是这个说法了。”
“许延声啊。”徐啸信柔情蜜意地叫他的名字,“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弟弟,看看你这张讨人厌的嘴脸。”
许延声喝了那杯放在他面前的茶,不想演了:“约见面的是你,想说什么就说,别耽误我时间。”
徐啸信敛了笑:“你敢说冯景和约我见面的时候,你不知道我是谁。”
“不知道,”许延声说,“他连名字都没告诉我。”
“你那天的反应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我那天什么反应?”
徐啸信又说不出来了,直觉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,可他在生意场合摸爬滚打,怎么会看不懂一个人的眼神和言语。
徐啸信换了思路:“白天我才给你打电话,你就知道我是谁?”
“这事说起来也简单,”许延声演累了,所以有话直说,“我十八年那年才知道我爸是谁,哦,也就是你爸。”他抬眼观察着徐啸信的表情,“他隔着电话和我说,他叫徐领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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